「『這座被骯髒染穢千年的城市,在成為死鬼城的第三千萬年忌日,一道光明劃破天際,那裡的人們說是第一次看見真正的陽光,那裡的人們說是第一次感受到風的吹拂,』」古老的符號在腦海裡一個又一個緊接著成形化成文字,張嘴所流露出的高亢女聲卻不屬於自己,跳動著的旋律在文字間流轉,神聖、肅穆而動聽,譜出的詞曲不需要經過思考、像是母語般自然而然。

 

緊密到幾乎讓人窒息的痛楚逐漸蔓延至胸前,劇痛從腳底一直延伸到半腰處,胸口被壓迫的開始呼吸困難,脫出口的歌聲卻仍然強而有力,堅定的完成最後一段譜詞,「『人民齊聲詠唱,高歌賀歲!創造禧年的主,帶來生命的救贖!』」尖細的女聲猛地拔高,在身軀被沙土給淹沒的瞬時間,緊縛的感覺突然換成一陣鬆落,失去了外力的支撐便直接狠狠地跌在黃沙土地上。

 

恍神了許久,傷口的痛楚和其餘的知覺才慢慢找回來。用力眨了眨乾澀到有些發痛的眼睛,我懷疑剛剛那幾分鐘的時間我根本沒有眨眼。

剛剛那一大群黃沙毫不意外的消失了,陣陣的劇痛讓我的臉馬上刷白一半。

 

腰部以下的衣服其實受損不大,大致上都還算完好,只不過蓋在衣服底下的皮膚完全呈現一片鮮紅,沒有一處倖免,好幾道血淋淋的抓痕深的血流不止。強烈的痛楚沒有一刻停息的衝撞大腦。

 

我有種慘死的感覺,先姑且不論還走不走的動這回事,重點是這樣我要怎麼回去給學長一個交代?既然事情解決了好歹順便帶我回終點啊!

 

嘗試過幾次後,不意外的發現下半身痛的站不起來。

暫時維持著同樣的姿勢坐在地上,動了動唯一不會牽扯到傷口的頭部往四周環視了一圈,懊惱的發現連自己可愛的座騎都在剛剛被一起轟的連灰都沒看見。

不太有希望的掏了掏口袋,果然大半的小符都被剛剛的流沙給侵蝕精光了,僅剩的只有幾張最基本的符紙。

 

嘛,有總比沒有好,只要可以弄出什麼東西載我回去怎麼樣都好。想了想還是決定用最熟悉的火符,只是另一個問題又來了。

印象中火符都只被拿來當做武器用過,不曉得這玩意兒能不能變出點其他的東西……嗯,我現在最需要的是可以移動的工具,最好也要有點攻擊性以防萬一。

 

就在我差點走神到想變竹蜻蜓和任意門出來的時候,學長的聲音很順利的把我的思緒拉回來,「再吵就給我自己走回來。」

 

呃不,老大我是開玩笑的你別跟我認真啊!

 

「你在那邊等,免得到時候丟我的臉。」我打賭他老大一定知道我現在的狀況,算還有良心的變相表示會來接我回去這樣。

 

「喔好啦。」其實就算不用他講我也不會真的變竹蜻蜓出來。先不說他丟臉,我自己才更丟臉吧!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丟臉。」熟悉的聲音這次卻不是在耳邊聽見,抬起頭,行動力一向很高的學長正站在我旁邊。

 

「學長。」雖然只是頂多幾個小時的分開,現在看到學長我卻有種鬆口氣的感覺。緊繃著的心弦也終於能夠安然的放心。

 

「嗯。」簡單的應了聲,學長蹲下身,然後朝我伸出手。

 

挪動著上半身,雙手攬住學長的頸子,讓他能順勢把我從地上抱起。

 

咳,這麼羞恥的姿勢其實我也是在心裡掙扎很久的,只是如果我沒動作他老大估計會直接走人讓我慢慢爬回去。

 

「唔。」從地上騰空的同時小腿的傷口被牽扯,痛的我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回去上了藥,乖乖待在房間休息,不准亂跑。」被攬在懷裡的力道更使了點勁,雖然在這個地方兩人這麼貼合在一起的確稍嫌悶熱,我當然也沒膽子敢推開,被抱著的人實在沒有什麼立場能說話。

 

熟悉的閃光過後,以前的景象變成堆滿藥瓶的保健室。

 

看了一下這間的規格,大概是舉行活動的分駐點而已。而且也看不到輔長他們,八成在會場中央待命,裡面大部分都只是一些不認識的藍袍。

 

剛剛才差點命喪黃土,現在回到有磁磚地板跟牆壁的建築物我突然有點感動。

還沒感動完我就被人從學長懷裡扯走,接著被用力按在病床上,我連痛都沒時間喊出口就是一連串的消毒跟上藥。

 

雖然說動作迅速是很好啦但是不能夠稍微體諒一下病人嗎喂!這種粗魯到底是像到誰……那個獅毛土著!

 

雖然技巧不像輔長那麼純熟,也沒有喵喵的細心跟溫柔,不過看他們一群人看到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緊張的在替我忙進忙出的上藥包紮,而且畢竟人家也算是專業的藍袍,只是手腳慌了點。即使痛到有點泛淚我也不太好意思說什麼。

 

「嘶痛───!」結果我還是在傷口被扯開的時候破功,痛的我倒抽一口氣。

 

不過很顯然會這麼客氣的只有我。

 

一直到剛剛都站在旁邊安靜黑著臉的學長終於忍不住走過來把人趕出去,火大的掏出手機說是人手不夠叫輔長過來支援。

 

剛剛那群人是見鬼了嗎還人手不夠勒!而且這種外傷是要支援什麼啦。

不過我還是很感激學長幫我叫輔長過來,終於可以不用在更大的疼痛之下被治療我還是很慶幸的,雖然這樣佔用公共資源好像也挺沒品的就是。

 

「小朋友好久不見~」沒過幾秒就出現在保健室的輔長還是笑嘻嘻的,「唉唷怎麼這麼多傷?被家暴齁,我跟你說隨時都可以打給提爾哥哥……喂你放下剪刀!」輔長說到一半的話硬生生被隨手抄起剪刀想當場滅口的學長給打斷。

 

「我是叫你來幫褚上藥,不是叫你來廢話的。」臉色超臭的學長毫不掩飾自己的脾氣,把剪刀插在輔長的醫生袍上算是洩憤。

 

「這麼久沒看到小朋友讓我培養一下感情都不行?」輔長居然一臉委屈的樣子還嘟起嘴巴,一邊抱怨著一邊手腳俐落的幫我上藥,跟剛剛的藍袍比起來果快上許多,沒多久我身上大小幾個傷就被包紮好了。

 

「小朋友這次有幾個比較重的傷,大概一個星期會好。」一邊收拾藥瓶,輔長一邊隨口交代著,「記得盡量不要沾水,記得按時換藥,」然後轉過頭用一種很賤的笑容對學長說道,「而且不可以做劇烈運動喔~」

 

雖然話是對著學長說的,臉紅的人卻是我。

 

「吵死了。」狠瞪對方一眼,學長不知道從哪又摸出剛剛的剪刀隨手往輔長的方向扔了才走到我的病床邊開了傳送陣直接回到黑館。

 

被學長放平躺在床上,臉色一直很沉的學長才緩和下來,坐在旁邊揉亂我的頭髮,「想吃什麼?」

 

他一問我才想到我還沒吃午餐,突然覺得很餓。「都好。」

 

於是在學長下去幫我拿食物的這段期間,我只能做做腦內運動解悶。

……等等,不對啊,我在這裡學長也在做這裡,那比賽誰在跑?

我很確定剛剛還沒到終點啊,這樣中途退出真的沒問題嗎!

 

 

***

 

 

夜安,我是阿甲。

算是把最新的進度給補齊了這樣w

這個系列估計也差不多要進入尾聲囉w

謝謝鍵閱和喜歡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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